“痴儿,既有所感,为何不敢认?”

    “琅儿,他身内,有魔障,你难道竟无所感?”

    魔障……

    那竟,竟是……

    “不要说你不曾察觉,他性情有异,”道祖目光锐利,看着她,深深叹,“一切,皆是果啊。”

    “三百年前,为师曾问,执意下界,你可想好,那时,你如何答?”

    她双唇颤颤,“徒儿……答是。”

    “既是,如今这果,亦是你应承。”

    她气息难稳,仰头望着道祖,道祖仿佛知她所有想说的话,“还不明么,彼时历劫,他其实,一直未成。”

    那场短暂的劫,因她,提前而止,彼时他重伤魂归,人间寿数少却两年,“那劫,败了,或,亦可想作,那劫,还未止。”

    未……止?

    心神俱震,她却听道祖:“心魔在他心中,本该在历劫中消弭的心魔,因他历劫不全,那心魔,随他至此。”

    “是否觉得旧年他不曾表露?”道祖看着她,“旧年克制,如今,仍克制,然却还是露端倪,甚至在你面前,如是,你可想过为何?”

    不……

    嘶然一声,她张张口,以为嘶声,却其实未发出半点声音。

    道祖徐徐的叹,“琅儿,他的心魔,是你啊。”

    不——

    “不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是你种下的果,他在人间对你有执,如今,不过是经年心魔发作,一朝无法克制,”道祖的目光,如同她幼时犯错,他耐心而慈和的教导,他说:“琅儿,你一惯聪敏,这些,怕是已然有察,为何,不愿认承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