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许?

    殿下不许她什么?

    她却不再往下说,抬头,几分恶意的笑,“你想知道?”

    “可怎么办呢?殿下不许说……殿下他不许……你过来,琅你来这边,我悄悄同你说,”她向她伸出手,“来,琅,你来,我只同你说,这是秘密,只我一人知道,还记得你病了的那时吗?那夜……唔!”

    锁链骤缩,成琅甚至听到颈骨碎裂的声音,话生生割断,黑影倒地,抽搐,捂着脖颈缩成一团,仿佛承受巨大的苦痛,成琅瞳中微缩,不觉向那探了探脚。

    “主人!”

    小云鞭惊呼,立时阻了她,拦着她不叫她靠近一步,“危险,”他肃着声,“她没安好心,那边气息不妙,主人不要过去!”

    这一拦,将她的神思拦回,步子收回,向一脸肃然的小云鞭点了下头,她沉默的看着蜷缩在地的莲。

    莲……

    这一团东西,还是……莲吗?

    阴狠狡诈,假话连篇,为了哄她过去,她可以委屈,可以哭泣,可以哀怨,可以学着从前的模样撒娇,发觉这样不能使她心软,她亦可以立刻斥责,质问,大声哭泣咒骂,她看着这一团人影,知道她已经不算是莲了。

    剥皮剔骨,抽魂摄魄,这不再是莲,只是一团怨憎仇恨的怪物。

    她静默的看着,看着她从扭曲痛苦终于平静,锁链撞击的声响不再,箍在喉间的束缚重新放过她,她开始喘息,粗重的喘息像只破了的口袋,艰难而急促。

    “狠……琅,你可,真狠心……”仿佛气力也恢复少许,她缓缓爬起,幽怨的盯着她,“果然,果然你都是骗我的,说什么与我交好,我这般痛苦你却都不肯近我半分……”

    她抓着喉间锁链,“可看到了?不可说……我不可说呢……殿下……殿下,是你还不许莲开口吗?”她喃喃,“莲不会违背你的命令,殿下……你不许,莲便不说,不说了,莲再也不说了……错了,莲知错了,殿下,求您,莲求您……回灵霄宫,莲要回灵霄宫,侍奉殿下,莲还要侍奉殿下呢,侍书宫娥……”

    “贱婢!”她突然语气骤厉,“贱婢!”

    “何德何能,你何德何能!”

    蓦地抬手,直指成琅,“凭何是你,凭何竟是你!那是殿下,那是殿下!你凭什么……你这般丑陋,这般无能,不该的……不该是你的……”她看着成琅,声音开始迷茫,她说,“我们是一样的啊。”

    我们分明,是一样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