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等这一日已是多时。

    在找寻狸奴,和随着这啾鸟之间,她几乎未多犹豫,便选择了随这啾鸟。

    无他,狸奴可其后再寻,这啾鸟,无这今日,不知下回几时才能再“潜”了来——

    是了,她几乎笃信这啾鸟非是啾啾。

    虽学得很像,但啾啾,实无这般近她的缘由,便是妱阳见她,亦大可不必用此法子。

    因而她不必看出这小啾鸟的原身,也不必看出牠的来历,只转念一思便确信了牠的目的。

    将她带走。

    带到……哪里去呢?

    她跟在后,片刻里诸念已过,只是面上声色不动,神情甚至较先前更多几分闲适。

    不必多猜,这啾鸟的主人,想是天宫上神,至于到底是哪位,她亦并不想追究,终于到了这一刻,心中反而平静——

    她若离了这处,小狸奴,想是更不会有事,只是可惜昨日时未好好告一别,他回来若是不见了她,想是会难过的罢,毕竟那孩儿,是真切的希望她能留在此。

    微微有怅。

    又思及天宫行事,既这般青天白日将她从灵霄宫引走,想是至少会有一对外的说法,总不至由她这流言漩涡里的人便这般凭空不见。

    总得,有一二说法。

    小狸奴心性纯稚,信了那说法便好。

    这般想着,又觉今日时机来得正好,她正将宫中走过大半,侍从宫娥,芳姑兰奴,皆将她看了个清楚,她往此处来的事,想必亦落在不少人眼中,如此甚好,便是那些上神们如何隐踪,都抹不去她是从灵霄宫中没了踪迹的事实,而那人……

    那人,与那些人相对时,这便是一个天然的“把柄”——临了前送他这一“礼”,如是,她亦算不枉此一遭了……

    想着,愈走愈静,她看着眼前宫道,分明仍是往未名殿那方去的,但走着走着便变了道,她知这应是障眼术法,看来这小小啾鸟果然也不简单。

    她不认为那些人会铤而走险来个里应外合,最大可能便是只用这一引,便将她引到哪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