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尾音是上扬的，像是压着若有似无的笑意，浪荡又轻挑。
若是平时，这语气怕是能让江叙起三层鸡皮疙瘩，可现在，两人保持着暧昧的姿势，江叙还在潮热期。鸡皮疙瘩没起，他耳朵倒是先烫了起来。
他不喜欢这样，轻蹙了下眉。
上辈子，顾锐标记他以后便匆匆离开，没惊动任何人。当时江叙的意识被潮热期影响，不太清醒，连他的脸都没看太清。他非常确定，那时候顾锐没有向他表明过身份。
——那这次是怎么回事？
难道因为他重新活了过来，别的事情也会跟着不一样吗？
这倒不是什么好消息……他还要找顾见礼算账呢。
他正走神，顾锐却借机看了他好几眼，之后笑了起来：“你好像对我的身份不意外？”
江叙心头一紧，抬眼看他。
理论上，这时候他不该知道顾锐是Alpha。
作为Alpha时，顾锐比作为Beta时要高不少，轮廓也不太一样，尽管五官还是那一套，但由于气质差距太大，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甚至不会把那两张脸联系到一起。若不是重活一回，江叙当面认出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。
自己重生的事若是被顾锐知道……会影响复仇吗？
这个念头刚刚升起，江叙便否决了——无他，顾锐装成Beta这事，他本人应该比江叙更不想捅到顾见礼那里去。
何况顾锐和他那个道貌岸然的哥哥本身关系也不好，江叙病重时，还依稀听过这两兄弟争家产的传闻。
于是江叙又放松下来，无所顾忌地和顾锐对视。
可没想到，顾锐完全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，他近乎恶劣地挪了下位置，看见江叙因为他的动作皱起眉，心满意足地笑了：“不说那些煞风景的了——‘春宵一刻值千金’，我们继续吧，嫂子？”
江叙掀起眼皮，冷不丁勾唇笑了一下：“我和你哥还没结婚呢。”
他那原本清朗温润的声线因为潮热期的关系掺上了些许哑意，比平日里勾人得多；微微一笑，清冷的面部线条便瞬间柔和下来，堪比春风化雪，叫人看得不禁心神一荡。顾锐舔舔嘴唇，眸色暗了些：“所以呢？”
“所以不要叫我嫂子。”